Plenus 米食文化研究所

便当专栏

在饮食店还未出现的时代里,长时间外出或旅行的人们通常会自行携带食物。
日本人民在能够携带食物的容器上精心钻研,用各种烹调方法制作出可口的菜肴,
在摆盘时细心地搭配食材的颜色,并且还会巧妙地融入季节感,
使得日本的便携式食物成为了日本独特的饮食文化,如今在海外已成为固有名词BENTO广为人知。

在此,我们将结合各个时代、场景和登场人物介绍日本的便当文化。

赏花与便当

赏花习俗的由来

“樱花”可谓是日本具有代表性的“花卉”。每到樱花绽放的时节,人们的心情就会不由地欢快起来,纷纷相约前去赏花。樱花为何具有如此吸引人的魅力?自古以来,樱树就被认为是“稻田之神寄居的树木”。“樱花(发音为Sakura)”的“Sa”代表稻田之神、谷物之灵,“kura”则有神的居所之意。樱花是一种预示春天到来的花,过去人们根据樱花的开花方式来预测当年的水稻收成。当冰雪消融樱花开放时,人们就会上山迎接“稻田之神”,并以酒菜招待,祈求谷物丰收。各地保留的“游山”和“郊游”习俗,一直带有“直会(祭祀活动最后,参加人员一同享用供奉之酒肴的用餐活动)”的色彩,即通过与神灵共享酒肴,加深与神灵的联系,期待神灵的保佑。赏花的习俗就起源于这些农耕信仰。

平安贵族的赏花

据说,赏花起源于奈良时的贵族活动,当时人们赏的是梅花。《日本后记》中有一段关于嵯峨天皇※在皇宫中的庭园里举办“花宴之节”(弘仁3年/812年)的记载,据说这就是最早的赏樱活动。此后,宫中每年都会举办花宴,从天长8年(831年)起,赏樱宴会成为了宫中的固定活动。在极其喜欢樱花的嵯峨天皇的影响下,赏花活动在贵族中也流传开来,贵族们在樱花树下作汉诗、奏乐起舞,自在开怀。
※在位:大同4年(809年)〜弘仁14年(823年)

源氏物语绘合章节 蝴蝶屏风图(左扇)狩野晴川院养信 东京国立博物馆所藏
《源氏物語》中的“胡蝶”章节的场景。画中描绘了贵族们乘船赏花的奢华场面,池塘中漂浮着船首画有鹢鸟的小船,孩子们在樱花树下欢快地跳舞。
观樱图屏风 住吉具庆 东京国立博物馆所藏
《伊势物语》“渚院”章节的一个场面。描绘了在盛开的樱花下,惟乔亲王一行人赏花的情景。每年樱花盛开的时候,亲王都会带着同伴们出去赏花,众人不分身份贵贱,一同吟诗共享赏花的乐趣。

在武士社会中流传开来的赏花宴会

慢慢地,赏花的习俗也在武士社会中流传开来。丰臣秀吉就是极其喜爱樱花的其中一人。秀吉的“吉野赏花(文禄3年/1594年)”和“醍醐赏花(庆长3年/1598年)”,是盛大而华丽的活动。秀吉带着大量的同伴,设置酒席和茶席,众人身着盛装,不拘礼数,场面热闹非凡。秀吉举办的赏花活动,是人们从欣赏演奏或舞蹈的高雅的赏花形式,向众人聚在一起,欢快热闹自得其乐的赏花形式转变的开始。

重要文化遗产 《纸本着色醍醐赏花图》〈六曲屏风〉 日本国立历史民俗博物馆所藏

秀吉在醍醐举办的赏花活动,有北政所、淀殿、秀赖等德川家康的各领主和夫人约1300人随行,声势极为浩大。期间设有酒席和茶馆,人们穿上盛装,在席间尽情享乐。女性甚至会两次更换服装,为酒宴烘托出热闹的气氛。秀吉已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接班人也已诞生,赏花活动更体现出其感到解脱的心情。半年后,秀吉就去世了。

江户普通百姓的赏花和便当

从江户时代的宽文年间(1661年〜73年)起,不仅是贵族和武士之间,就连普通百姓也开始热衷举办赏花活动。通常,“赏花”是指在寺庙和神社的境内观赏单棵樱花。享保年间(1716年〜36年),第八代将军吉宗在飞鸟山、隅田川河堤、小金井河堤等地种植了数千株樱花树,鼓励普通百姓赏花,由此人们就能一次观赏到漫天绽放的樱花,于是赏花也就成为了普通百姓一年一度的盛事。当樱花开始绽放的时候,人们会三五成群地一起去赏花,在树下设宴共度愉悦时光。

江户时代的赏花活动是怎样一种形式呢?许多描绘赏花场景的浮世绘被保存了下来,从中我们可以了解当时的情形。

《赏花嬉戏》历史民族博物馆所藏 庆应4年(1868年)
这幅作品描绘了普通百姓以各自的方式享受赏花的情景。画中既有铺开地毯摆放便当的妇女,也有售卖食物的摊位和卖酒的小贩。人们边吃边喝,载歌载舞,每个人都快乐无比。
《江户名所图会 飞鸟山》歌川广重  北区飞鸟山博物馆所藏
此图描绘的是飞鸟山上的赏花场景。妇女们铺开深红色的毛毯在上面摆放便当。可以看到毛毯上右手前方放有折诘便当、多层木盒和温酒用的户外炉子“烂铜壶”等物品。画中还画有弹奏三味线的女子和其身后穿着齐一服装跳舞的女子们。赏花是普通百姓春季的一大盛事,便当盒里装着各种人们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

长屋赏花

落语中有一个曲目叫《长屋赏花》。某日,贫民房长屋的房东邀请房客去上野赏花,说:“大家一起去凑热闹赏花,好赶走穷神”。 房东说他已准备好装着酒水和好吃的的多层木盒,众人听了就欢天喜地地出门了。没想到,房东准备的清酒是煮过且兑了水的煎茶,鸡蛋卷是黄色的腌萝卜,鱼糕则是饭锅粑(锅底,发音为Kamazoko,与鱼糕发音近似。有的落语家说是“腌白萝卜”(切成半月形的白萝卜,或白色的腌萝卜)),全部都是替代品。

本来兴高采烈的房客们很失望,但这个故事也说明了赏花已成为人们一起参与的热闹活动,即使是住在后长屋的贫民普通百姓,也知道赏花要带上“清酒”和“装有鸡蛋卷和鱼糕的便当”。

形形色色的人居住的长屋 《浮世床》
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所藏

江户时代的赏花便当

赏花宴会的主角就是便当。“赏花便当”是众人一同享用的美食,因此就变成以“受人观赏”和“展示”为目的制作了。

江户时代后期的烹饪书籍《料理速成指南》中记载有“赏花便当”的菜谱。便当分为“上层”、“中层”、“下层”三层,分别装有从豪华到简单的美食,均使用春季的时令食材制作而成。“上层”装有“蜂蜜蛋糕式鸡蛋卷”、“鲍鱼肠鱼糕”、“清蒸鲽鱼”、“樱花珠斑鮨”、“比目鱼生鱼片”,以及“糯米糕”和“金钝”等甜品。在另一个“分割型便当盒”里则装的是烤饭团等食物。

本刊尝试参考《料理速成指南》中介绍的“赏花便当”的上层部分,再现制作了当年的便当。

《赏花提盒》
料理监修 江原绚子女士
制作 赤堀博美女士
第一层的九种拼盘小菜。蜂蜜蛋糕式鸡蛋卷(在鸡蛋中加入磨碎的山药和砂糖,煎得松软的厚鸡蛋卷。调味使用的是浓口酱油和味醂。),鲍鱼肠鱼糕(加有鲍鱼青色鱼肠的鱼糕。在江户的烹饪书籍中,可以看到各种使用鲍鱼的菜名。),玉川(使用鲷鱼比目鱼的鱼糜、山药、鸡蛋、黑芝麻等多种材料制成的鱼糕。),鲜虾鬼壳烧,炖莲藕牛蒡,炖牛蒡 ,炖生鳕鱼子,银杏果,长羊栖菜
第二层。清蒸鲽鱼,鲷鱼押寿司(鲷鱼的棒寿司。古时的寿司是用咸鱼与米饭发酵制成的“熟寿司”,到了江户时代,人不再使用发酵的米饭而改用醋米饭的“生寿司”问世了。),甜酸生姜,干萝卜(用水浸泡过的萝卜丝。用醋腌制。),甘露梅

赏花的便当盒

盛装赏花美食的便当盒是怎样的容器呢?在便当文化兴盛的江户时代,制作的便当盒种类繁多,不仅具有功能性,而且还具有独创性和设计性。

田园便当

赏花在普通百姓间流行之前,宫廷贵族和封建领主就喜欢去郊游观赏樱花和枫树。这时他们携带的是“田园便当盒” 。这种便当盒也被称为“茶水便当”,因为其内部不仅可以收容酒具、多层木盒、饭碗、汤碗等餐具,而且往往还能装下沏茶的道具。其设计是通过将一根棍子穿过安在盒子两边的金属配件,由人扛在肩上搬运。

三叶葵纹蒔绘田园便当
《三叶葵纹蒔绘田园便当》东京国立博物馆所藏
这是一款刻有德川家三叶葵纹的顶级田园便当盒
“带温酒炉子的提盒” 照片提供 濑户升先生
屋形盒内还收容有用于热酒的炉子。
多层木盒和提盒

赏花时携带的便当盒主要是“多层木盒”。“多层木盒”最早出现在室町时代,从江户时代中期在普通百姓中间也普及起来。这个容器非常实用,叠摞起来节省空间,摊开来则可一次盛放多种的菜肴。其正式的样式是四层木盒,但在江户时代则有十层、方形、圆形、五角形等各种形状。规格既有采用莳绘工艺制作的豪华木盒,也有普通百姓使用的简单木盒,种类五花八门。

为了方便携带,人们还经常使用把手的“提盒”。提盒里带有多层木盒、酒壶、酒杯、盘子、筷子等餐具。提盒除了作为便携式容器的功能外,还被当作享受宴会的独特容器,根据不同季节和活动内容精心设计制作,用于看戏、赏花、赏红叶、赏月、纳凉等使用,在一年四季的观光郊游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贝尽蒔绘提盒》
东京国立博物馆所藏
《单人便当》
东京国立博物馆所藏
里芋菊蒔绘多层木盒
分割型便当盒与木制方盒

“分割型便当盒”是以丝柏等白木材质的薄片木板制成的便当盒,内有分隔板。分隔板可以防止食物窜味,在外面吃饭或与其他家庭分享食物时使用非常方便。丝柏含有抗菌成分,能减缓食物的腐败,保持食物的新鲜度。同时,它还具有很好的通风和保湿性能,盛装的食物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硬。

与分割型便当盒同样使用白木材质制作的便当盒还有“木制方盒”。“木制方盒”起源于用来作为盛放法器、神器和餐食的木制方盘,是一种一次性的容器。这些一次性的容器是日本特有的产品。

《料理速成指南》
插图中的“分割型便当盒”(左下)
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所藏
目前也在销售的“木制方盒” 
照片提供:木制方盒工房 折五四商店

古今中外的赏花胜地

许多浮世绘中都描绘了自古以来深受人们欢迎的赏花胜地。
赏花胜地的形成与人们的情思分不开。
本文在此将结合人们对樱花所寄予的情思,介绍一些著名的赏花胜地。

上野(东京都台东区上野恩赐公园)

江户首屈一指的赏花胜地是上野的东睿山宽永寺,这里被誉为“无处不是值得一看的群山美景”。该寺的开山始祖天海大僧正本着“鉴赏”的想法※,将樱花树从吉野移植至此,并希望将宽永寺打造成为普通百姓休闲的去处。上野之所以成为樱花胜地,是有这样一个由来的。

虽然宽永寺的境内对普通百姓开放,但由于此处也是德川家的菩提寺,因此禁止音乐、饮酒和夜间赏樱。时过境迁,到明治6年(1873年),该寺成为了日本第一个公园。此处曾因遭受战争和地震而一度荒废,直到二战后的贫困时期,由当地居民自筹资金种植了1250棵樱花树和300棵八重樱树等,才有了现在的樱花景观。

《名所江户百景 上野清水堂不忍池》
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所藏

※天海(天文5年/1536年〜宽永20年/1643年)还是德川三代将军(家康、秀忠、家光)皈依佛教之后的政治参谋,他以“四神相应”的思想为基础,参考平安京规划了江户的城市建设。在以保护和繁荣江户为目标推进城市建设的过程中,天海也认识到了为普通百姓提供休闲去处的重要性。上野东睿山的樱花树就是以此为目的种植的

飞鸟山(东京都北区飞鸟山公园)

飞鸟山虽为风景名胜,但其也是幕府将军家的猎鹰场,普通百姓是不允许进入的。吉宗从江户城移植了1270棵樱花树至此,并向普通百姓开放。樱花盛开的时候,吉宗派家臣带着很多酒肴去看樱花,并分给普通百姓品尝。这种积极的鼓励措施发挥了作用,飞鸟山成为了赏花的胜地,游人络绎不绝。如今,飞鸟山种植有650棵樱花树,其中以花期较晚的八重樱最受欢迎。

《名所江户百景 飞鸟山北之眺望》
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所藏
隅田川河堤(东京都墨田区隅田公园)

隅田川河堤被誉为“在为数不多的赏花胜地中,墨堤的赏花规模无以伦比”。与飞鸟山并驾齐驱的赏花胜地隅田川河堤的樱花,也是由吉宗种植的。除了吉宗鼓励赏花的措施之外,从市中心乘船前往隅田川河堤非常方便,此处距离浅草、吉原等娱乐场所也很近,因此成为了受人欢迎的赏花好去处。如今,游客可以在屋形船或水上巴士上感受赏花的乐趣。

《赏花归途 隅田渡口》 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所藏
赏花的特产樱花糕

赏花时,深受游客欢迎的特产就是“樱花糕”。江户时代中期,隅田川沿岸长命寺的守门人将飘落的樱花叶用盐腌制后,包上带红豆沙馅的年糕在寺前出售,一举获得了人们的好评。

左)关西风味“道明寺樱花糕”、右)关东风味“长命寺樱花糕”

《兔园小说》(※曲亭马琴等人编撰,文政7年/1824年)记载,一年内腌制了77万片樱花叶,销售了38万7500个樱花糕,可见其受欢迎程度。樱花糕因其起源故在江户被称为“长命寺糕”,而在京都大阪一带樱花糕则是使用位于藤井寺的道明寺提供的糯米进行粗略研磨后的道明寺粉制成的,因此被称为“道明寺糕”。

*在曲亭马琴的号召下,文人们每月聚会一次,各自讲述不同寻常的奇闻轶事。此为对在此聚会“兔园会”上讲述的故事进行编辑的内容。

下面再介绍一些江户之外的赏花胜地。

岚山(京都市右京区岚山公园)

岚山的樱花始于后嵯峨天皇※从吉野移植来的樱花,之后历代天皇都喜欢赏花。明治时代,岩仓具视还建立了保全会组织,为种植樱花投入了大量精力。
大正时代留学日本,后来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总理的周恩来,曾为岚山樱花的美景所感动,这一轶事也很出名。岚山山脚下种植了约1500棵樱花树。如今从渡月桥上或乘坐屋形船的赏花形式很受欢迎。
※在位:仁治3年(1242年)〜宽元4年(1246年)

《京都名所之内 岚山樱花绽放》
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所藏
圆山公园(京都市东山区)

圆山公园的“祇园垂樱”又被称为“祇园的夜樱”。

与谢野晶子※曾作过一首和歌“穿过祗园,来到清水祠,樱花因月光而生辉,美啊,今夜我遇到的每一张脸!”,可见圆山公园的夜樱非常出名。被誉为“祗园夜樱”而闻名的垂樱,树龄约90年,是继存活了220年的第一代之后的第二代垂樱。夜晚篝火中飘摇的樱花,简直美不胜收。点灯时间截至凌晨1点。公园内还另外种植了约800棵樱花树。圆山公园是京都独一无二的樱花胜地,樱花盛开的时候,整个公园仿佛成了一片樱花的海洋。
※生卒年:明治11年(1878年)〜昭和17年(1942年)

吉野山(奈良县吉野郡吉野町吉野山)

吉野自古以来就是著名的樱花之乡,俘获了人们的心,在众多诗歌中都被吟唱。吉野的樱花号称“一目千棵”,这里种植有约3万棵樱花树,种类多达200种,景色令人叹为观止。这个景观,起源于人们的拜山信仰。樱花树作为神树受到保护,游客向神社捐赠樱花树苗是一直以来的惯例。非常喜爱吉野樱花的西行※创作了众多与樱花有关的和歌,如“吉野山连山,樱花开满梢。那日看花回家转,此心不再随我身”,并在吉野过起了隐居生活。平成16年(2004年)7月,包括吉野山在内的“纪伊山脉的圣地和朝圣路线”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世界文化遗产。
※生卒年:元永元年(1118年)〜文治6年(1190年)

弘前公园(青森县弘前市弘前公园)

弘前城外护城河的花筏
 照片提供:弘前公园综合信息网站

说到东北地区著名的赏花景点,就是青森县弘前市的弘前城(弘前公园),但其的历史却出人意料得并不久远。在江户时代,城内庭园以松树为主,樱花树只有寥寥的25棵,但在明治维新废藩置县后,原藩士在荒废的城内种植了1000棵樱花树,之后,为纪念大正天皇结婚,又种植了1000棵樱花树,昭和时代热心公众事业的人士又相继捐赠了1300棵樱花树,于是这里就成了樱花的名胜之地。由于此处位于北方,因此樱花到四月下旬才开始开放,最佳观赏时间是在黄金周。城外的护城河上满是粉红色的花瓣犹如漂流的木筏一般,景色十分壮观。

河津川沿岸樱花街道 (静冈县贺茂郡河津町)

静冈县伊豆半岛的河津樱,以花期早在2月上旬而闻名。河津樱的原木早在昭和30年(1955年)就被发现了,直到11年后才首次绽放出深粉色的樱花。经学术调查后于昭和49年(1974年)被判定为新品种。河津樱作为这个城市的市花,由政府和民众共同植树造林,如今约8000棵樱花树已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河津樱的花期很长,观赏时间可达1个月左右。

感受季节和大自然的同时享用的便当

自古以来,日本就有“郊游”、“野游”的习俗,人们在春秋两季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在田野山间玩耍,并享用美食。这个习俗并不是单纯的在野外吃喝,而是人们在季节的风景中,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享受美食的乐趣。在野外摆出便当,将人们与大自然和季节联系在一起,并加强了维系家庭和朋友之间亲情的纽带。

德岛的游山箱(Yusanbako)

在四国德岛,有一种庆祝春季节日的可爱习俗。在农历的“女儿节”前后,每年的4月3日,孩子们都会带着装有好吃的的方木盒,到田野或海边去玩。根据居住的地方不同,如在城市、海边、或山里,庆祝活动也分为赏花、在海边游玩和去山里郊游,形式各不相同,但对于孩子们来说,这些都是每年一次专属于自己的自由玩乐的特殊活动。

摄于大正时期或昭和初期的家人围坐在游山箱边的照片
摄于大正时期或昭和初期的家人围坐在游山箱边的照片

孩子会各自携带自己专用的名为“游山箱”的小方木盒。家里的大人会给孩子的游山箱里装上满满的卷寿司或鸡蛋卷等好吃的和点心。孩子们吃完之后,附近的人们又会给他们的游山箱里装上新的食物。这种从江户时代延续至今的习俗,不仅是孩子们难忘的开心记忆,也体现了大人们关注和支持孩子们成长的温情。这个习俗自昭和中期就已不复存在,但最近人们又试图让其重返生活中。

流传于德岛的游山箱,是一种小巧的手提方木盒。木盒分为三层,绘有和种各样的图案。通常,下层装的是卷寿司,中层是炖菜,上层装的则是外郎糕或洋菜糕等传统甜点。

照片提供:均由游山箱文化保存协会提供

監修者紹介

权代 美重子

1950年。曾任日本航空株式会社国际线客舱乘务员及文化事业部讲师(负责指导待客礼仪),后成立Human Education Service公司。1997年起作为财团法人日本交通公社特聘讲师,负责指导提高观光各领域的待客礼仪和培养待客之道,同时担任日本国土交通省、观光厅和自治体的观光振兴顾问及委员。2009年起担任高崎经济大学等的讲师。致力于“待客之道”和“日本的款待与饮食文化”的研究。